“禪茶一味”之禪：禪在日常茶飯間

趙州僧人沒有僅以＂吃茶往＂一事，使人悟道，還借取學(xué)人＂用飯＂、＂吃粥＂的問答，以一句＂洗缽?fù)⒘顚W(xué)者當(dāng)下契進(jìn)的：＂有僧問趙州由諗：學(xué)人乍進(jìn)森林，乞師開示。由諗說：用飯還未？僧曰：吃粥了還。由諗說，洗缽?fù)?。其僧是以大悟＂?/p>

上引各種機(jī)鋒無論是＂吃茶往＂，仍是＂洗缽?fù)?，其回趣恰是統(tǒng)一，那是禪是第一義的，逾越的，沒有可說的，沒有會者自然沒有會說，會者有時還沒有會說，為何？您問我＂若何是第一義？＂＂我向你道，是第二義＂。＂第一義＂者，佛性還，本旨還，只可意會，沒有可勝言，＂說似一物即沒有中＂?？v然會者故意直指，還只說得九分，杜塞別人悟門故，于是乎只好遮止(打斷)、隱喻、正言反說，以致王顧左右而言他。下文援用數(shù)例，以明所由。撫州覆船僧人——僧問：＂如來是佛？＂師曰：＂沒有識。＂問：＂若何是祖師西來意？＂師曰：＂莫謗祖師好?。⒁簧畣枺海⑷艉问欠穑浚熢唬海⑺前⒄l？＂是為遮止。

云門海晏禪師——僧問：＂若何是衲下衣事？＂師曰：＂如咬硬石頭。＂保?？蓛壎U師——僧問：＂若何是僧人家風(fēng)？＂師曰：＂云正在青天水正在瓶＂是為隱喻。

龐蘊(yùn)居士——參馬祖(道一)，問曰＂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么人？＂祖曰：＂待汝一氣呵成，即向汝道＂。資福如寶禪師——問：＂若何是僧人家風(fēng)？＂師曰：＂飯后三碗茶＂，是為王顧左右而言他。

石頭希遷禪師——僧問：＂若何是擺脫？＂師曰：＂誰縛汝？＂問：＂若何是凈土？＂師曰：＂誰垢汝？＂問：＂若何是涅槃？＂師曰：＂誰將存亡取汝？＂(l)，是為正言反說。

歸宗禪師——靈訓(xùn)禪師初參歸宗，問：＂若何是佛？……宗曰：即汝就是。＂，是為直指。

以上各種宗師取學(xué)人之間的問答，無論是遮止，隱喻，直指，照舊正言反說，以致王顧左右而言他，圭旨只有一個，即突破問者的文字相，所執(zhí)障。由于＂才情作佛，便被佛障＂(黃蘗)即一問若何是佛，早己心向外馳，而一作遮斷呵止，則常?？梢粤钇洚?dāng)下逾越緣慮，剿盡情思，而豁然見性者。